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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人之问:为何黑人被歧视就爆发街头示威,华人被歧视就若无其事?

火辣蕭析/华人之问:为何黑人被歧视就爆发街头示威,华人被歧视就若无其事?

5月25日美国非裔佛洛依德被警察跪杀,引发全美乃至全球多国的反歧视浪潮,但3月新冠疫情爆发以来,多国华裔存在被歧视的现象,主流社会却充耳不闻。同样是种族歧视,为何华人地位连黑人都不如呢?笔者不妨探讨一下。

粗浅分析,大概有六方面的因素:

第一, 美国警暴事件,出现了死亡。可以说,造成死亡能冲击人心,而导致死亡的歧视程度也达到极端,对社会的震撼较大,由此引发全球多国示威浪潮。

对比华人歧视事件,一般是语言居多,最多也是肢体冲突,而隐形歧视居多,所以表现出来的程度远不及佛洛依德死亡的程度震撼。

第二, 美欧主流媒体特别是建制派媒体有煽情,借此打击特朗普选情。众所周知,欧美主流媒体与特朗普关系一直不和,特别是美国主流媒体。这是示威浪潮迅速走向全球的原因之一。

对比华人的遭遇,主流媒体缺乏报道动力,渲染只会抹黑“民主”社会形象,干脆低调处理。

第三, 为黑人请命,容易站上道德高地,维护民主社会讲“人权”的形象。

而欧美包括澳洲的主流媒体,长期对华人报道偏颇,故社会对华人被歧视缺乏同情心,加上“病毒来自中国”的脏水泼在华人身上,对华人的看法更加偏颇,更别说为华人走上街了。

第四, 新冠疫情令本身处境就恶劣的非裔雪上加霜,新冠肺炎(COVID-19)疫情下,非裔占死亡病例的近23%,死亡率明显高於其他族群,感染率也和总体人口分布不成比例。在少数族裔较多且疫情严重的纽约市、芝加哥市的情况尤甚。疫情导致美国经济衰退,4月失业率暴增至14.7%,而其中非裔失业率为16.7%,超过平均水平。所以这次非裔有借示威发泄对疫情非裔的不公遭遇的心态。

正当特朗普呼吁各州复工复产,社会底层担忧疫情带来更大健康和家庭财政风险时,华尔街正在掀起一场富豪的狂欢,预测着全球第一位万亿富豪的诞生,此情此景,正好解释了抗议演变成打、砸、抢事件的缘由,不正好解释了底层民众愤怒的根源吗?所以,示威部分加入打砸抢,是底层民众对日益贫富悬殊的不满和愤怒。

而华人在疫情受到的影响,更多在被歧视方面,与非裔不同。

第五, 此次美国示威活动由是极左的激进反反法西斯运动“安提法”(Antifa)发起,后被特朗普列为恐怖组织。左翼势力组织在欧洲及澳洲都存在,他们也是上街示威的常客,各种节日如妇女节,劳动节或人权事件常发起游行,示威驾轻就熟,组织能力超强,能一呼百应。这也是示威浪潮能短时间几乎是同一日在各国爆发的原因。而为何左翼常走上街头,而不是右翼呢?因为左翼资源不如右翼多,包括媒体资源也是普遍右倾多。左翼需要借助街头力量,获取关注度,弥补其他劣势。

而华人的组织虽然多如牛毛,但没有一个能一呼百应的有力组织,无法为华人组织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示威。同时,华人的自扫门前雪的心态,导致华人在左翼组织没有话语权,无法借助左翼势力维权。

第六,华人在美国是比非裔还少的族裔,美国政坛至少还出了位非裔总统奥巴马,华人地位不如非裔是客观事实,加上反华是美国社会的“政治正确”,华人变相成为磨心。可以说,就算死的不是非裔,死的是华裔,笔者断言也不会发生目前如此声势浩大的示威浪潮。

事实上,即使是华人内部,不是散沙也分成二个阵营,一个是坚持叫“中国病毒”阵营(用时髦话说,是恨国人居多),该叫法也存在美国官员以及种族主义者口中,另一个是坚持叫“新冠病毒”阵营,后者是华人社会主流,该叫法为联合国官方确认。内部的分裂也削弱了华人的发声。

值得指出的是,在华人网站《火辣网》发起全球首次反歧视网上大游行的结果来看,坚持叫“新冠病毒”的人数达25766人,坚持叫“中国病毒”的人数只有395人,十分悬殊。可以说,恨国人在澳洲只是一小撮。但即使是这一小撮,给外界依然是华人内部分裂的印象,特别是某政治宗教,在污蔑华人形象上不遗余力,疫情期间还把加深种族歧视的报纸塞到住户信箱,这或加深主流社会对华人的偏见。

以上六种因素,决定了同样被歧视,华人和非裔就是不一样的命运。

值得指出的是,澳洲非裔不多,因此,示威改为替土着发声。可悲的是,即使澳洲一个月发生400宗歧视投诉,这次“黑人的命也是命”,也没有人提到澳洲华人的遭遇。右翼政府的“反华”政治正确,让广大华人饱受不公。

总而言之,一方面,美国的示威脉络彰显数字时代的全球左翼劣势,又因一件带有种族与阶级色彩的执法过当,引爆全国骚乱,但这股力量受政治力量左右,最终被政治人物视作总统大选的宣传品。非裔的喜怒哀乐,基本掌握在政客手里。

另一方面,当前美国的社会格局,和历史上的黑奴制度以及後来的种族歧视政策相关,底层民众的面孔,多是由非裔、拉丁裔和其他少数族裔组成。不过,疫情下爆发如此激烈的社会运动,肤色和种族之间的矛盾显然是一个表象,财富分配不均、社会极度撕裂则是真正症结,暴力执法则是压垮这种脆弱平衡的最後稻草。全球示威的本质,是99%对1%的抗争。

撰文:萧十一狼

(2020.6.9 火辣网首发 作者为华人时事评论员/专栏作家)

最后,介绍一下“安提法”

回顾过往,世界反法西斯运动的崛起,源自1920年代的意大利反墨索里尼抗争,当年这股势力汇聚了无政府主义与社会主义两股思潮,带有组织劳工与武装斗争的活动传统。虽说其於冷战高压下一度噤声,却仍透过以东德为代表的80年代欧陆左翼势力传入美国。

而相较於欧洲阵营对无政府主义、反纳粹的追求,美国的反法西斯运动更聚焦於种族议题,因为这是自己挥之不去的历史伤痕。故美国的Antifa之名虽源自德语的反法西斯主义(Antifaschismus)一词,但其於美国80年代草创时,自称的名号实是反种族主义行动(Anti-Racist Action,ARA)。

随着时间过去,如今的Antifa是美国反白人至上主义阵营中的一员,并因2016年频繁抗议特朗普而登上媒体版面。其虽无明确主张暴力抗争,却也不推崇纯粹的和平示威模式,更屡屡与右翼人士爆发肢体冲突,甚至通过骇客於网上窃取右翼人士个资加以公布,以收骚扰之效。故早在2017年6月,新泽西州国土安全与防备办公室便将Antifa定义为「无政府极端主义」;同年8月,白宫请愿系统「We the People」上更出现请愿活动,呼吁政府将Antifa正式定义为恐怖组织。

上述场景与今日发展似曾相识,但当年的请愿最後不了了之,主要是三大因素发挥了作用。一是Antifa的性质,二是请愿的政治背景,三是美国自身的法规限制。

首先,Antifa严格来说,并不算「组织」,而是分散欧美的反法西斯泛极左翼运动总称,不仅没有明确的领导人,也缺乏清晰的角色定义与组织架构,故而不易被定调成恐怖组织。新泽西州的国土安全办公室也於2019年将Antifa的定义修改为:「一个关注种族主义、性别歧视、反犹主义与其他不平等现象的运动」,但同时强调其成员各有政治议程,因此示威的暴力性难以预料。

二是2017年的请愿目的,其实更多是为美国的右翼结盟服务。请愿书的作者已於2017年接受采访时坦承,当年的右翼团体间内斗不断,为使破碎的极右地带彼此团结,必须动员群众与形塑替罪羊,於是位处左翼的Antifa恰好成为其政治工具。这场请愿自始至终,要的只是过程,而非结果。

三是请愿要求於法无据。白宫已於当年正式回应,联邦法律并无指定国内团体为恐怖组织的机制。这项客观条件至今未变,但特朗普再次发难,自也有其政治考虑。

Antifa实也不在国务院的指名范围内,因其不过是个松散的政治运动,也并非外国组织。针对打击国内恐怖主义,如今的美国往往会引用2001年小布殊(George W. Bush)签署的《美国爱国者法案》(USA PATRIOT Act),其允许联邦调查局(FBI)基於反恐之由,无限期拘留移民、未经业主同意搜查房屋或企业、无需法院命令搜索电话电子邮件与财务记录。

上述手段中,有不少条款游走於违宪边缘,并屡屡引发争议。而自此法案公布以来,年年皆有相关嫌疑人被FBI逮捕,其中绝大多数是纳粹主义、白人至上主义者。但《美国爱国者法案》虽为授权执法调查提供了「国内恐怖主义」之由,但美国至今仍不存在名为「国内恐怖主义」的联邦刑事罪行,故要循此途径将Antifa列为恐怖组织也是缘木求鱼。

就现实角度观之,Antifa的组织性模糊不清、又非外国组织,若非有意违宪,则穷尽现下一切行政途径,都无法将其定调为恐怖组织、加以制裁,更遑论支持此举的证据可信度。Antifa的运动者确实参与街头示威,然而此次全国骚动岂止Antifa一派出面?又岂是其可完全主导、煽动而成?执法过当虽牵引出种族与阶级怒火,但疫情导致的大规模失业潮、长期隔离焦虑,无疑都会助长示威力道。

若11月民主党上台,笔者判断会为“安提法”平反。

整理:萧十一狼 (Antifa部分资料来自媒体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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